王艷蕊
北京石景山樂齡老年社會工作服務中心
今天參加這次沙龍,上午聽了各位領導、專家的發言,很多都說到了我們一線工作人員的心坎上,專家們很多方面談到了一線的服務工作,我們現在感覺到政策越來越面向我們的一線服務者,正在真正務實做這樣的調整,包括現在鼓勵做小規模、嵌入式的服務。
“大資本的收購、控股會給養老機構的發展帶來很多問題”
養老行業我們做了十年了,這幾年感受到政策對我們的支持力度在加大,從最開始做居家、日間、小型的照料中心,現在已經有了四家運營、還有五家在做裝修改造中。這幾年我們確實感受到了春風,但同時也有非常多的糾結。其實也有不少機構找我們談投資。我們為什么去和他談?因為我們是民營的,從草根發展起來,但我們也會發現在跟政府合作的時候,政府會選擇有國企或相關背景的組織。哪怕你做的好,他還是選擇信任這些組織,當然真正熟悉后發現他們做的也一般。但是在這種情景下,我們還是有劣勢的。我們覺得如果能和有這樣的背景機構合作,可能對未來發展還是有好處,所以我們也沒有拒絕談,但談的過程中他們要求控股,并且以上市為目的。
我們在發展過程中確實缺錢、缺政府信任度支持,但一旦合作我們沒有決策權,如果給了我們這些,又保證我們發展,何樂而不為,并沒有在乎一定要是我的機構。但是過程中很難要求做到,因為他要求控股,要進入財務收入報表,保證上市。他們會希望的大規模推廣,快速復制站點,但其實我們會發現他收購很多站點我們可以看到不是真正的運營實體,基本是家政公司換牌子做出來的。我們理解的真正的服務站點是很難快速復制出來,因為他沒有團隊,不敢開護理服務失能老人的服務。
前兩天有一家找我談,談了很多次最后拒絕了,我們會感覺不能保證未來持續做這件事情,而我們創辦機構的初衷就是希望服務那些困難的老年群體,但如果他們說了算,領導人可能隨時換掉,今天領導人在的時候可能同意你的方向,換一個領導可能不同意你的方向。這是我們實際發展過程中的一個困擾。
“政府購買服務要有評價標準”
我們的發展還是慢慢按照自己的步驟來,比如在我們熟悉的石景山區域。當然也有外面其他養老企業進入,但是在過程中,政府還是能夠創造良性的公平競爭環境,不管你有沒有國企背景,我們都是公平環境下誰能更好、更有質量地為老人服務,這個才是評價標準,我們覺得應該用這樣的標準去做評價,而不僅僅是看背景甚至領導介紹。
北京政府解決了大問題,把驛站身份解決了。前幾年還是有點忐忑的,我們要持續發展、要讓自己生存,政府那時候不能給我們資金的時候,我們必須發展,驛站身份讓我們更好的發展,這是政策給我們大力的支持,包括現在做北京市養老驛站,有點突破消防、房屋設施的,這其實就是我們說的怎么引入社會力量、怎么用閑置設施,真正用什么手段支持一線服務組織的具體實踐啊,幫助他們更好去做,這些對我們的支持力度非常大。
“‘醫養結合’沒有準確的定義,導致發展有偏差”
剛才有專家提到醫養結合,我覺得現在很多時候討論的不是醫養結合的問題,本質是醫沒有解決醫的事,養又很難做,真的合在一起就好了?關于“醫”方面,比如社區衛生站開藥,衛生站很多是沒有的,必須去三甲,這個不光針對老人,跟其他人也有關系。再說如果把家庭醫生真正做好,跟養老沒有關系。我們很多時候醫沒有做好醫的事,養也沒有做好養的事,卻寄希望于想醫養結合解決。我們會創造一些詞出來,準確定義到底叫什么?醫養結合并不是我們理解養老院里邊蓋醫院、醫院里邊蓋養老院,里邊含義是什么呢?包括失能老人的定義,公辦民營還是民辦公助,準確的定義是什么?下邊執行的時候不知道,借個詞給你劃一下就進去了。這有中國特色,很虛擬化虛進去,虛到這里也行、虛到那里也行,如果有具體的定義,哪怕不好我們再調整也好,包括基層政府執行也好落地。
“養老服務要有中間的度量把握”
我不贊同完全政府購買或完全市場經濟,一定有中間的度量把握。如果完全政府購買,公平性也有問題,包括誰能拿到站點同時保持自我特色。我們合作的時候發現政府力量太強大,現在還沒有購買,已經控制很多東西,當他完全購買就有更強大的力量影響你想做很多事情的時候,就會非常困難。這個度把握,很多時候要么偏到這邊、要么偏到那邊,不能在中間做合適的度量把握。我們能夠做到今天有自營收入這個事,不完全依靠政府購買,也是之前很少政府購買,現在有了我們還能做會做的更好。
我們發現很多機構想進來,是因為他看重政府現在大力推,政府購買會有收入、有錢,包括據說有養老照料中心套現的方式,但是過程中如何讓真正做服務的能夠拿到政府補貼,同時保證不能都給,不能喂飽這些機構,否則他們自己沒有競爭性。要保證競爭環境在里邊。
“養老行業中高層人才流動很大”
我們還碰到一個問題關于人才,我們看到現在行業大資本進入、企業進入,中高層流動性特別大,中高層流動今天在這個機構、明天又被那家企業挖走了,這樣一批人誰給錢高就去哪,而且這批人是中高層,不是一線,都是今天我被這家挖走、明天被那家挖走,挖來挖去不是推動行業發展,這種情況下用什么力度更好支持。我也提下這個問題,希望引起政府的重視。
“財政投入要定位清楚,失能老人重點是需要保障的”
我們老說真正支持有困難有需求的老人的時候,總是覺得政府的支持很難到他們的手上,領導們會對一些高齡老人走訪,比如經常走訪百歲老人,但其實不少這樣的家庭條件還是不錯的。希望多去看看真正那些有困難的老人,真正動不了、條件很差的老人,政府投的錢不少但很難跨到這個地方,這是特別大的難題。
財政投入定位上我覺得要有清楚的定位,失能老人重點是需要保障的,但是習總書記的講話也提到說活躍老人,其實這部分老人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通過活躍老人健康狀態延遲延緩到失能老人,這個錢花的值,可以大量減少國家在醫療費用和護理費用的比例。但在財政投入比例還是要有些傾斜的,目前我們失能老人的照護上做的比較弱,要加大比例,保障基本。
怎么支持活躍老人通過老年人教育、老年大學、老年社區活動,支持這些老人更多的活躍,減緩他們最終進入衰老的狀態,這個可以做到。目前我覺得很多地方政府用政府購買、包括社工組織做這個活動,但是怎么做評估?如何更清楚項目投入產出,這一點不夠清晰,最后往往變成活動,很難做清晰評估定位。如果有清晰評估定位,其實對我們政府政策在財政投入比例上,多少投到失能老人、多少投活躍老人,現在經常投設施,投設備,不能投人力、服務上,這點需要很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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